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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戀男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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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戀男配

烏騫側頭去看後肩。那裏被哈蘇砍了一道大口子, 這也是剛才哈蘇為什麽死死抓著他的肩膀,不僅抓的是他的傷口,還加劇撕裂它。

但烏騫強忍下了, 絲毫不減弱攻擊,直到佑安射了冷箭, 徹底將哈蘇踢了出去。

傷口很深, 輕輕扯一下就痛得鉆入骨頭,從剛才到現在, 烏騫這半邊肩膀一直僵著沒動。卻不防佑安在半昏的天色中, 發現了他的傷。

烏騫應了一聲, 依舊神色淡然, 反而說著她剛才那個冷箭:“剛才是誰射的箭, 又狠又準。”

佑安指了指身邊個子又高又修長的侍女, 從腰間香囊中掏出幾包藥粉:“是米娜,你也見過的。”

佑安一看,的確是,這位米娜就是當時接親時,能說兩國官話充當翻譯的姑娘。

“公主身邊一文一武兩個侍女, 真是比普通男子都厲害……”烏騫正真心感嘆著, 突然肩頭一痛, 發現佑安走到了他身後, 碰上了他的肩膀。

他痛得整個人一縮,站遠了幾步:“公主?”

佑安指了指一個樹樁:“這裏開闊明亮, 你坐下,我給你包紮一下吧。”

烏騫猶豫:“馬上就能下山了。”

佑安搖頭:“下了山麻煩才多, 我先為你治療包紮,下山後翁弭不會給你好好治傷的機會。”

是這個道理, 烏騫想了一下,慢慢坐下:“有勞了。”

佑安輕輕一笑:“你我之間,何必客氣?”

烏騫跟著笑起來。

他忍著痛將半邊衣袍割開,露出了猙獰的傷口,佑安第一眼看得心驚肉跳,後退了半步,平穩心境後才重新上前仔細清理血跡,為他止血。

烏騫咬著牙忍痛,緩過一陣後閑聊轉移註意力:“你平時都把藥帶身上嗎?”

佑安小心翼翼,動作放輕再放輕,努力不讓他感到疼痛,說話語氣也跟著輕聲細語的:“自然不是。我昨天聽到翁弭和哈蘇說要對付你,今天一早讓吳蘊給你報信,誰知道哈蘇竟然已經把你約出去了。怕你出事,我找了個借口追出來的,出門前特意帶上了傷藥。”

烏騫忍不住回頭去看她:“你派人出來就好,自己跑過來,易招翁弭疑心。”

佑安處理傷口的手頓了頓,對上他的眼睛,輕輕抿唇:“我想到了,只是不親自來,放心不下。”

烏騫的眸中閃過詫異,仰頭看著手握沾血帕子站在他面前的人。

佑安把他的身子轉回去,淡淡說:“你是我的盟友,我不能讓你有事。”

烏騫還是楞楞在那坐著,直到背上狠狠刺痛了一下,才回過神來。

佑安見手下肌肉一抖,連忙對著傷口吹了吹:“我敷上了金創藥,這藥有點疼。”

烏騫感受到那裏細細柔柔的風吹,嘴角勾起,低頭在懷裏掏了掏,掏出一個用粗布裹著的物件來。

“給你。”

佑安疑惑接過:“什麽東西?”

烏騫不說:“你自己打開看看。”

這麽神神秘秘的模樣,把人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,佑安將手裏沾了血跡的東西交給侍女:“找個泥地挖洞埋了,免得招惹野獸。”

烏騫點了一個隨從陪她去。

又讓剩下的隨從不必守著他,各自領了佑安的藥,互相幫忙,收拾上藥。

這邊,佑安把那塊粗布解開了,棕麻粗布上,靜靜躺著一個骨雕的漢服女孩。

“你說的糖人,我去信問了,年後傳來的消息說,糖人很難保存,買下不過幾日,就漸漸化了五官,很難送到草原轉賣。你喜歡仙女糖人,我雕了一個,你看怎麽樣?”

草原流行木雕骨雕,其中骨雕更為難得,一般是狩獵到大型動物後,獲得足夠大的骨頭在其上雕刻,雕刻還要一定技術,不是人人能學會的。

佑安撫摸了好一會兒,熟悉的漢服,溫婉的少女,是顯而易見的漢家雕像,她喜歡,非常喜歡。

只是看著看著,卻越看越眼熟,不是熟悉漢服,而是覺得這服裝這容貌,似曾見過……

“這人——”

烏騫咳了一聲,望天:“我沒見過漢人的仙女,只看過你一人。”

佑安突然熱了臉頰。

烏騫對著天,望著望著,忍不住將眼神瞟到身側,發現她垂著視線只看著骨雕,便大膽地將視線凝在她臉上,看了又看,忘記移開。

“佑安,你真名叫什麽?”

佑安“啊?”了一聲,茫然擡起頭。

烏騫抿抿唇,大膽地望著她的眼睛:“你的真名叫什麽?”

這是他第二次問她名字,上次她的回答是封號“佑安”,連她名義上的夫君也是這麽叫她的,從沒關註過她乳名,她也不曾告訴翁弭。這次,她猶豫了一下,小聲說:“我乳名元瑛,娘親在世時,喚我元元。”

烏騫喚了一聲“元元?”

佑安垂下目光,看著手心裏溫柔淺笑的小人,勾起嘴角:“嗯。”

烏騫讚嘆:“元瑛這個名字真好,好聽漂亮,又有一股英氣,特別像你。”

聽到這話,佑安有點自豪地擡起頭,告訴他:“是娘親為我取的名字,我娘出嫁前在魏國都城是有名的才女。”

烏騫跟著好奇:“是嗎?若是有機會去魏國,我也想見見她。”

佑安一聽到這話,卻收起了笑搖搖頭:“我娘已經去世了。宮中日子難過,縱然是才女也難逃庸碌孤寂的命運,若不是為了我們姐弟,她可能走得更早。”

烏騫能感受到佑安說這番話時心中的悲意,不禁握住了她的手,用力握了握,似想把力量傳給她。

他的手很大,將纖細蔥白的手整個包進為了手心,男人源源不斷的熱量透過來,很快將她全身都暖了起來,臉頰更是熱如火。

“你放心,草原的王庭不會和魏國一樣,以後我一定讓你自由自在,想做什麽做什麽。”

佑安臉上的溫度降了降,抽動手腕,卻沒抽走,只好任由他拉著。

“烏騫,你不必為了拉攏我——”

烏騫打斷她的話:“當然不是。”

他笑瞇瞇地仰頭看著她:“我是你親自挑中的夫婿,你是我親自選擇的人,你未來一定會成為我的後,我自然要對你好。”

佑安臉又升溫了一些,用力抽手,被他這麽直白的話說得有些羞惱:“誰挑夫婿了?我只是挑合作的人而已!”

烏騫卻喜歡極了她惱羞成怒的樣子,特別可愛又極其漂亮,眼睛亮如水,臉頰紅得像蜜桃,讓人很像湊上去咬一口。

他沒忍住,用力一拉,將人拉到了腿上,按進懷裏抱住:“接親時,看你被戲弄羞惱的樣子我就想這麽做了。”

佑安整個人都被他圈進了懷裏,男人濃重的荷爾蒙覆蓋住了她所有呼吸,這是佑安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氣息,嚇了一大跳,心跳劇烈得仿佛能從嗓子裏蹦出來。

“烏騫!”她壓低了聲音低喝。

烏騫也壓低了頭與她湊在一起,用漢語應聲:“哎,元元,我在呢。”

佑安被一句我在呢,按在了原地,忘了掙紮。不知道是這句話出自鄉音,還是這句話本身充滿了魔力,聽到他說我在呢,佑安的心,莫名就軟了。

“你早就對我心懷不軌?”她漸漸狐疑起來,聯系過往種種,心中有了猜測。

烏騫低低笑著:“怎麽能這麽說?逗你,是因為你那模樣又美又可愛,美人誰不喜歡呢?但是,心懷不軌,那是最近才有的事。”

不僅直白說她美,他喜歡,還直接承認他對她心懷不軌……

佑安和他觸碰的肌膚都灼燒起來。

但是她一動,他就“哎呦”哀嚎:“別動,傷口扯著疼。”

佑安不敢動,咬著牙罵得沒什麽力道:“活該。”

烏騫看出她心疼,笑得更加開心。刻骨雕的時候,他腦子裏都是她的模樣,不是原主對靈雲那樣難以割舍分不清愛情友情親情的感情,而是淡淡的,但是一想起她的嗔癡笑罵就忍不住嘴角上揚的歡喜。

但他以為心中只有家國事業的公主對他沒有這份心思,一切友好都是合作而已。

直到她今天親自來找他。

佑安可以有很多方法來幫他解開困局,以她的智謀,找一個白狐發情的理由就這麽目的明顯地奔向瑯環山,是下下策了。

但這個下下策可以保證他少受傷,就如那個冷箭,除了佑安,無人敢放。

這是不是說明她心裏也有他。

烏騫想到這個可能,心裏突然冒出一陣快活。

“下了山就是狂風暴雨了,你讓我再抱一抱。”他耍無賴。

全身火燙的佑安聽到這話,突然安靜下來,慢慢地,伸手環上了他的腰。

烏騫激動地低頭去看她,被她緊緊抱住:“不是說抱一抱嗎?別動!”

烏騫一楞,悶悶的笑聲在胸腔振動,振得佑安耳朵疼,他單手用力將她裹進懷裏,語調上揚:“哎!”

佑安抿唇笑,埋首入他胸膛。

回去路上,兩人一路牽著手,佑安走著走著,突然笑起來。

烏騫問她笑什麽?

佑安說:“我是你的嫂子,在魏國,嫂子和小叔子勾搭在一起,我一定會被人人唾棄,自絕於室。”

烏騫撇嘴,理直氣壯:“翁弭喜歡靈雲就不該娶任何人,即便聯姻,也可以讓我們這些王爺出面,是他太貪心,想掌控一切又不把人當人,所以你離開他,選擇更好的人,沒有錯。”

佑安揶揄看過來:“更好的人?”

烏騫挺了挺身板,肩膀一痛,連忙又縮了回去,但是態度十分堅定:“當然,我不會為了自己的野心犧牲深愛的女人。”他看向佑安:“今晚我只是發現你的心意太過高興,以後不會了,我會光明正大地娶你做我的王後。”

佑安望著他,心裏有一瞬間,特別安定,仿佛遇到了此生依靠。

不過那也只是一瞬,下了山,她依舊是清醒聰慧的佑安公主,也不曾真的將烏騫當做依靠,反而兩人說開之後,心意越發相通,合作配合天衣無縫。

他們在山上耽誤得久,走到山腳時,氣溫已經很低,天也黑了。兩人互相擁著取暖,侍衛侍女們圍在他們身邊,慢慢往山下走。

走著走著,遇到了一條火龍,是舉著火把來找他們的王庭侍衛。

火把近到眼前時,兩人改了姿勢,變為佑安攙扶著烏騫,兩人凍得面色蒼白,各有狼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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